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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过香椿的四季

Winter 草木有约
2024-09-05

      喜欢上香椿并非因为它那有着独特香味的椿芽,而是一次偶然在草地上捡拾了它干花般的果实并几经周折获知了它的芳名之后。再后来与它硕大的花序、一串串绿色下垂的幼果、秋冬季节满树的铃铛一次次约会,对它的喜好愈加强烈。


       香椿(Toona sinensis),又名香椿芽、香桩头、大红椿树等,楝科香椿属,落叶乔木,我国华北、华东、中部、南部和西南部各省区都有分布,生于山地杂木林或疏林中,各地也广泛栽培。



       我并未在野外见过香椿,倒是对校园里大大小小的香椿树颇为熟悉。春天,万物复苏的时节,香椿也不甘落后,急急地从干枯的枝条上抽出一簇簇紫红色的椿芽,把整个冬天蓄积的能量一股脑儿往外发。这些水嫩水嫩的春芽呀,就像精力旺盛的幼儿,快快长大是它们最单纯的愿望。借着阳光雨露的滋润,这些嫩芽迅速生长,逐渐掩盖了原先光秃秃的枝条,等到四五月份,便是枝叶繁茂、树冠丰满,绿意盎然。


       香椿的叶具长柄,偶数羽状复叶,长30-50厘米或更长;小叶16-20,对生或互生,纸质,卵状披针形或卵状长椭圆形,先端尾尖,基部一侧圆形,另一侧楔形,不对称,边缘全缘或有疏离的小锯齿,两面光滑。


       幼嫩的香椿芽是上好的美味,尤其早春第一茬嫩芽。香椿的拉丁名中“sinensis”意思就是“中国的”。作为原产中国的物种,国人食用香椿久已成习,汉代就遍布大江南北,早已开发出很多吃法,比如香椿炒鸡蛋、香椿竹笋、香椿拌豆腐、潦香椿、煎香椿饼、椿苗拌三丝、椒盐香椿鱼、香椿鸡脯、香椿豆腐肉饼、香椿皮蛋豆腐、香椿拌花生、凉拌香椿、腌香椿、冷拌香椿头。听古人的“庭椿摘初黄,畦韭剪柔绿”,连采摘椿芽的过程都是一种美美的享受,坐在餐桌前品尝春芽那特殊的香气该是怎样的一种惬意呀。讲究吃的中国人还发现椿芽不仅营养丰富,还具有食疗作用,主治外感风寒、风湿痹痛、胃痛、痢疾等。




       炎热的夏天,高大的香椿树冠绿荫浓,为人们提供一片休闲纳凉的去处。常常是在不经意间发现在绿色的枝叶间镶嵌了一些亮白的色块后才意识到,香椿树开花了!香椿的花序是由小的聚伞花序再组成大型的圆锥花序,整个花序与叶等长或更长,自然下垂。这么大型的花序还真是少见!



       相信很多人吃过香椿芽却未必见过香椿的花。被人们三番五次掐过芽的香椿常常元气大伤,很难开花。所以开花的香椿树通常都长的很高大,高到人们无法够到只能望芽兴叹的高度,所以想要仔细地观察花的结构还是有难度的。家属院5号楼下面并排3棵香椿树,树下有人们乘凉用的石凳石桌,我曾经多次踩在桌子上试图拍一张清晰的开花照片,无奈树体太高,相机太low,技术太差,海拔还不够,总之各种拍不清。我转而对树下的落花格外关注了起来。

       香椿的花小小的,4-5毫米长;花萼5齿裂或浅波状,且有睫毛;花瓣5,白色;雄蕊10,其中5枚能育,5枚退化;花盘近念珠状;子房圆锥形,有5条细沟纹,花柱比子房长,柱头盘状。我又有一个新发现:香椿的花有着和嫩芽一样的浓浓的特殊香气。





       10月份以后,一串串绿色的纺锤形果实陆续形成并从枝条上垂吊下来,像一组组肉质的风铃。之后果实由小变大,有水嫩到干燥,由绿转褐,沿着既定的路线发育直至成熟。仔细观察,你会发现,虽然整个果序是下垂的,但每个果梗都向上弯曲,使得每一粒果实都倔强地挺立着,头顶蓝天,透出一股刚正不阿的正气。

       成熟的果实狭椭圆形,深褐色,5瓣开裂。其造型有点奇特:最外层是5个开裂的果瓣,像花瓣,叫“荚瓣”,中间是棒状的海绵质的果芯,叫“荚芯”,荚瓣和荚芯之间的夹层便是种子的小卧室,叫“荚腔”。


       一株健康的香椿树结果量是非常大的,一大串一大串的果实倒吊在大大小小的枝头,在蓝天的映衬下颇为壮观。晚秋之后,不时有成熟的果实从树上落下,植株所在之处,马路边、草地中、绿篱上,到处都有它们的身影。果实炸裂开来,便是他们的种子离家之时。哈哈,又是一种带翅的种子! 



       记得当年第一次在路边捡到这种果实时大约就是在冬季,当时并没有认出它的姓名,张望附近也只见到白蜡树、垂柳、核桃、紫丁香等乔灌,估计是哪位小伙伴玩腻了随手丢在路边的吧。我询问路人、查阅资料,很是费了一番周折,最后终于确定是香椿的果实。好有艺术气息!第一感觉,整个成熟的果实像是一朵朵干花圆锥状排列在花序轴上,拿一大支插在瓶子里或者悬挂在玻璃窗上,应该好看吧。后来又感觉每一个果实就像是一枚精心加工的工艺品,这个模样的胸针应该也有很多人会喜欢吧? 



       这个冬天,我特意去香椿树下捡了一堆落果。好几个到我办公室的同事或同学都赞:这是什么东西呀?真好看!

       色彩单调的冬季,香椿树和周围的环境浑然一体,不时有成熟的果实从树上掉下,落到地上随风翻滚,或落入枯草难觅踪影。可是总感觉香椿树有那么几分独特的气质,大概是凛冽的寒风中,枝头依然昂首挺胸直指蓝天的果实使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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